翻了个身,徐述年胡乱想着,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徐述年准时被生物钟叫醒,他下意识就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可上头除了一盏破旧的台灯之外什么都没有摸到。
徐述年嘟囔了两句坐起来扭头看着窗外昏沉沉的天空。
时间差不多六点,天色刚蒙蒙亮,街上行人很少,就连那些风雨无阻的晨练的老头儿老太太们都很少。
徐述年站在窗户边上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是2000年,不是他早已习惯的2021。
摇了摇头,徐述年吐槽了一句朝着客厅里看了一眼。
主卧的门敞开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子被拾掇的很干净,老娘显然是不在家,看这情况老爹昨天晚上回没回来都还两说。
他本想继续躺下补补觉,可惜高中三年养成的生活习惯让他没有半点睡意。
“狗日的生物钟害死人啊。”
徐述年翻身而起不打算继续睡觉穿着背心在屋里晃荡了一会,发现餐桌上有老娘留下的一张字条,还有一张百元的大票。。
“老娘大气啊。”
徐述年咧了咧嘴,吧唧亲了钞票一口。
2000年普遍使用的还是第四套人民币,以井冈山主峰为背景的图案上是四位国家领导人的头像。
在张太后主宰家里财政大权的背景下,100块是徐述年少年时期鲜少能够拥有的‘巨富’。
徐述年刷牙洗脸蹬着大裤衩就下了楼。
当下的陈仓还没有雾霾的痕迹,只能远远的瞧见某些工厂硕大的烟囱咕嘟咕嘟的天空输送着废气。
天有点早,外头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个摆在路边上的小贩们吆五喝六的做生意,烟火气扑面而来。
葱油饼,胡辣汤,豆花泡馍。
徐述年逛了一圈后熟练拎起小马扎的坐在了一个摊位上,张嘴喊了一句。“师傅,来碗豆花泡馍,多放红油辣子多放葱,对了,饼子和豆花也多来点。”
“那他娘的是两碗。”
看起来明显不怎么讲卫生的胖师傅抡圆了马勺瞪了徐述年一眼,引来旁边食客们的阵阵哄笑。
“加量不加价嘛。”
徐述年脸不红心不跳,也不在意。
嘶啦。
油光闪闪的油泼辣子浇在白色的豆花上,点缀着点点青葱和香菜,徐述年吃的满嘴流油,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消灭了干净。
一碗豆花泡馍三块钱,吃的徐述年直抻脖。
眼瞅着胖师傅骂骂咧咧的找零钱,徐述年感慨了一句现在这物价可真他娘的便宜啊,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后三块的早饭钱顶多过过嘴瘾。
吃饱喝足,徐述年回家懒了一会,这才举起屁股翻找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一张张报纸摆在了茶几上,厚厚的一摞。
这也多亏了老徐素来有看报纸的习惯,徐述年倒了杯水,坐在茶几前一看就是一个上午。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
财富写在报纸上。
徐述年深以为然,打心眼里佩服对方的远见卓识。
可当他揉弄着酸涩的眼睛重新坐起来,才灰心丧气的嘟囔了两句,一脸生无可恋。
理是这个理。
可做起来却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嘛,乱弹琴。
徐述年双目无神,他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只觉得张太后的金戒指似乎有点走远了。
砰砰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徐述年以为是老娘回来了,他快速收拾了一下屋子,可推门一看,外头站着的却是一个同龄的年轻人。
“不买保险,不办卡,不擦吸油烟机。”
徐述年快速说完就要关门。
年轻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一拳就擂在了徐述年的肩膀上,嘟囔道。“徐述年你说啥呢,我是周扬啊,前天咱不是还说好的要在老地方聚一聚?咋的,要上大学了就不认我们这帮兄弟了啊。”
徐述年有点想起来了。
这哥们叫周扬,就是把徐述年带跑偏了的狐朋狗友之一。
和蒋洛一样,几人都是一个院子的发小。
不过周扬和继续上高中选择考大学的徐述年两人不同,周扬初中毕业后上了个技校,平时潇洒的很。
“哪能啊,说好了老地方见,我啥时候放过你们鸽子?这不就正收拾呢嘛,到是你急个球啊,还找上门来,不怕我妈在家大刑伺候?她老人家正心心念念,巴不得你自投罗网呢。”
徐述年锁上门,随口说了一句。
周扬吓了一跳,连忙往下走,生怕张太后杀个回马枪。
徐述年高考发挥不佳只考了个二本,张太后可是着实放出了狠话要好好拾掇拾掇他们,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以至于周扬走路都疑神疑鬼要先打探情报。
徐述年看着想笑。
有点佩服张太后的威慑力。
周扬是骑车来的,徐述年坐上后座,骑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才在河堤边上停了下来。
这地方离陈仓一中不远。
而周扬说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的台球厅。
说是台球厅,但其实就是在空地上用铁丝网圈出来的一片场子,里头零零散散的摆着几张台球案子。徐述年还记得这里原来是一座小公园来着,不过一般没人管慢慢就荒废了。
网吧收费略贵,录像厅在逐年取缔。
收费亲民的台球厅和可以白嫖的篮球场就是这些兜里没有二两货的学生党最常聚集的地方。
徐述年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蒋洛这小子正举着台球杆朝着三号球左瞄右瞄不得要领,一张脸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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