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原本以为还会看到一个王公子, 却未想到当他的房门被敲响,门外站着的却是一袭粉白衣裙,眉目如画的女子。
这反倒是让苏梦枕愣了一下。
柯阮向来都是承认的,哪怕是同样的一张脸, 当王怜花用她的脸的时候总是显得比她本人还要娇媚美丽几分。
那是一种相当独特的感觉,这种风韵柯阮一直没能学会。
最后只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大概这就是大佬吧。
怜花大佬跟她这种凡人就是不一样的。
王怜花却没管苏梦枕的神情,他很自觉的走了进去,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直到此时苏梦枕才问:“你有事情要说?”
王怜花道:“我的幽月乱花呢?”
他原本就已经打听到了不少事情, 再加上追命和王小石都是很好的套话对象,王怜花此时已经把事情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这让他心里十分不高兴, 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家徒弟被人欺负了。
哼, 这群人要不有兄弟,要不有亲友,只有他的小徒弟什么都没有。
瞧着小徒弟没后台就可以随便欺负吗!
轻轻眨了下眼睛, 女子明若星辰的双眸之中似有万千话语,但最后却只说:“你不会把我的剑弄丢了吧?”
苏梦枕道:“我拿给你。”
幽月乱花被放在剑匣之中小心保管, 虽然苏梦枕不用剑, 但他时常会将幽月乱花拿出来擦拭保养。
幽月乱花本就是好剑,悉心的保管更是为它增添的光彩, 当剑匣打开的时候, 哪怕是王怜花也不由一赞。
难怪那会儿自家小徒弟心心念念着这对双剑呢。
果然好剑!
王怜花不是柯阮,他虽然会用剑, 也确实用的不错, 但远不是柯阮那样极致的剑道, 因此他并未拿起幽月乱花,只是伸出手,眷恋一般的轻轻拂过剑身。
女子纤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剑身的深情简直像是抚摸着深爱的情人。
她的唇边终于露出几分笑意:“你照顾的很好。”
说完抬眼看向苏梦枕:“但就算是这样,红袖刀我也不会还给你的。”
苏梦枕道:“我既然将红袖刀给你,那就是你的东西。”
王怜花问:“这算是补偿?”
苏梦枕道:“你需要这样的补偿么?”
柯阮从不需要这样的补偿,对她来说这种事情既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所以这从来都不是补偿。
王怜花轻轻眨了下眼睛:“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一把红袖刀,你知道的,对吧?”
烛光摇曳,暖黄的光在她的肌肤上染下暧昧动人的色彩,当摇曳的光影落在她的眼中,那双璀璨若星辰的眼眸便如一池秋水潋滟缱绻。
一种微凉的暧昧情愫。
这一刻的她几乎令人连心跳都要停止。
哪怕这个人是苏梦枕。
不仅仅为眼前的美色,更是为了那人口中说出的话。
那句话是否是他所期待的意思?
王怜花则在打量眼前的青年,虽说苏梦枕的身体如今已经很健康,早年累积的疾病也早已治愈,但亏损的底子却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好,因此他的身材还有些瘦削单薄。
可他的眼中却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带着深冬的寒意却并不伤人,无论身体如何瘦削,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却永不会被人忽略,他像是一把刀,一把微雨黄昏后冷厉霸道的斩开一切的刀。
纯粹的,热烈的,孤寒的,坚毅的。
王怜花对上苏梦枕的目光,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阮,”苏梦枕道:“有些话我以前没有说,今日却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
王怜花道:“你不说怎知我不愿意听?”
苏梦枕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王怜花眉头一挑。
就听苏梦枕继续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做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夫人?”
王怜花道:“你做楼主我做楼主夫人?”
苏梦枕点头:“已经错失的东西并不想在错失第二次,曾经我以为自己想要的是那样一朵美丽坚强的花,可后来我发现,花只是我寄托的一场梦,实际上我曾握在手中,也一直握在手中的,从来都只有刀而已。”
他手中唯一真实抓住的从来都只有刀。
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也从来都只有刀。
苏梦枕的刀送给了柯阮。
话说到此处已经足够明白。
但王怜花却是冷冷一笑,毫不犹豫道:“我不愿意!”
苏梦枕丝毫没有在意这话,他只是点点头:“那我做楼主夫人也行。”
王怜花:“……”
头一次,王怜花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人噎了。
苏梦枕问道:“阿阮不愿意么?”
王怜花道:“只因为我不信,何况,我原想要的时候你念着你的花,如今要我留下我就留下,世上哪有这样好事都归你的?”
苏梦枕道:“你想要我如何?”
这话好像完全不够温柔。
说起来,哪有在得罪了人之后还这样问姑娘家的?
王怜花觉得苏梦枕单身这么多年,明明除了身体不太好之外其他都是顶尖配置却还是没有姑娘追求他,这也不是完全没原因的。
不过柯阮当然能够听得懂苏梦枕那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在问,对方哪里不高兴,又希望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取得原谅罢了。
柯阮明白的王怜花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忽而笑起来,明明还是那样一张脸,明明只是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却在一眼之间既朦胧又诱人,他说:“我自然得讨些好处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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